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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【学党史,跟党走(七)】日出东方

    南陈北李 相约建党

    1920年2月中旬的一个晚上,北京通往天津坎坷不平的土路上,一辆旧式带篷骡车缓缓行进。车里坐着两位乘客。一位约30岁,戴一副金丝边眼镜,一身皮袍,手提包里装着账本,俨然一个年前外出收账的账房先生。另一位约40岁,长袍外套着一件棉背心,一顶毡帽低低地压在头上,看上去像个土财主。但这两位并不是普通乘客,他们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思想界的两个领军人物:李大钊和陈独秀。

    时人曾这样形容这两位风云人物:北大红楼两巨人,纷传北李与南陈,孤松独秀如椽笔,日月双悬照古今。北李南陈,两大星辰;茫茫黑夜,吾辈仰辰。但这两位思想文化名流此次出行,如此的装扮,却是为了掩护陈独秀安全离京。“思想界的明星”事情起于陈独秀被捕。

    1919年6月9日,在五四运动高潮阶段,陈独秀起草了《北京市民宣言》,提出包括取消两次对日签约在内的五项要求。宣言印成传单,群众“读后大声叫好,拍手欢呼”,北洋政府却大为恐慌,视之为“扔炸弹”,严命警察署迅速捉拿印发传单之人。6月11日晚,陈独秀被警察拘捕,住处也被连夜查抄。

    9月16日,在社会各界的积极营救和强大的舆论压力下,北京当局不得不退让。警察厅同意陈独秀以胃病为由,“准予保释”,但出狱后“仍应按豫戒法第3条4款施以豫戒”,不得擅自离开北京,不得从事政治活动,并由“巡官等随时视察按月呈报”,“免其再有越轨行为”。

    五四运动中,在社会各界的援助下,被逮捕的学生被释放返校,与当局的对抗取得胜利。陈独秀获释出狱后,北大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。李大钊兴奋地在《新青年》上发表白话诗《欢迎独秀出狱》:你今出狱了,我们很欢喜!他们的强权和威力,终竟战不胜真理。什么监狱什么死,都不能屈服了你;因为你拥护真理,所以真理拥护你。……你今出狱了,我们很欢喜!有许多的好青年,已经实行了你那句言语:“出了研究室便入监狱,出了监狱便入研究室。”他们都入了监狱,监狱便成了研究室;你便久住在监狱里,也不须愁着孤寂没有伴侣。

    陈独秀在被捕事件后,声誉更隆,社会影响更大了。1920年2月4日,他受邀去武汉讲学,先后作了《社会改造的方法与信仰》《新教育之精神》等专题讲演。但湖北官厅极为惊骇惧怕,明令陈独秀停止讲演,速离武汉。陈独秀“愤恨湖北当局者压迫言论之自由”,于2月8日傍晚,乘车返回北京。但他哪里知道,在北京,一张捕捉他的大网正在加紧编织之中。

    陈独秀警觉,带上随身要用的东西,辗转去了李大钊家。两人乔妆后雇了一辆骡车,连夜出朝阳门,直奔天津。

    就在那辆不起眼的骡车上,一件对近现代中国影响深远的伟大事件正在酝酿中。陈独秀通过五四运动及其后自己的遭遇,深感中国有必要建立一个工人阶级的政党。

    雪后的夜晚,大地白茫茫一片,旷野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。骡急急向前奔去,身上的铃铛有节奏地响着,两只轱辘在脆嘣嘣的雪地上留下崭新的辙印。李大钊和陈独秀一点倦意也没有,开始交流建立共产党的看法。李大钊说:“仲甫,你看我们中国是否也走苏俄的道路,成立苏俄式的政党?”

    “好啊。我以前是反对成立为一个阶级服务的政党的。倘若那个时候你要我成立一个新党,我是不干的。”陈独秀欢快地说。就在上个月,他在《〈新青年〉宣言》中还说,永远不加入“没有全社会幸福的政党”。

    “哦?现在又怎么变了呢?”李大钊问。

    “没有变。苏俄式政党是谋求全社会幸福的政党,再说……”陈独秀用力吸了一口烟说,“我声明不加入这样的党,并没有声明不发起一个自己信仰的党啊!”

    “说得好!”李大钊大声赞赏道。

    这一路,两人亲密地谈着在中国建党的事宜,并约定,陈独秀在上海,李大钊在北京,一南一北负责建党。

    阴历除夕,陈独秀到了上海。上海街头到处响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,酒吧、饭馆里传出划拳声,舞厅、戏院飘出乐曲声,石库门房子里传出“哗哗”的麻将声,一切都迎接着新年的到来。上海是中国工人阶级最为集中的中心城市,汇聚了50万产业工人。按照与李大钊的约定,陈独秀就在这里率先开始了建党活动。

    在中国共产党创建史上,“南陈北李,相约建党”的佳话广为流传。在他们的行动和推动下,各地纷起响应,一时间形成星火燎原之势。创建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事业由此开启。

    图文来源:中国组织人事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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